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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女孩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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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1
2007-9-29 20:48
# 1
安少廷再次來到袁可欣的住處,已是兩個星期之後。

  安少廷在新租的公寓裡足足休養了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他嚴格地控制自己的睡眠和生活習慣,並嚴格尊從醫生給他的各種建議,當然也包括吃醫生給他開的那兩種藥。

  他還將安在袁可欣房間裡的那台攝像機拆下來安到自己的屋子裡,用來觀察他半夜裡的睡覺的情形——兩個星期下來,他沒有觀察到任何他夢遊的蹤跡。每天夜裡他會經常起來上廁所,都是由於他睡覺前喝了大量的水的緣故。

  經過這些休養和調整,他對自己的信心越來越大,心裡也越來越急切地想再見到他夢中的女孩——袁可欣。他一直強力克制自己,就是希望自己的病徹底好了之後,他能和他的夢中女孩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關係——那種仍然是主奴關係,但不再牽涉到暴虐和性虐待,而是一種融洽的、兩廂情願的男歡女愛。

  現在看來這最關鍵的一步——治療夢遊症已經收到了效果。剩下的,就是來找袁可欣進行他下一步的「改造」計劃——利用他現在仍然被袁可欣當成具有絕對權威的『主人』的身份,從精神和感情上改變袁可欣對他極度恐懼的性奴的心理角色,讓她不再只是因為對他畏懼而服從他,而是真正地愛他、感激他將她從惡夢般的被暴虐的深淵中解脫出來,從而心甘情願地對他以身相許。

  他對袁可欣造成的心靈傷害,只能由他本人來撫平——這就叫解鈴還需繫鈴人。

  他想盡力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但卻控制不著體內的熱流翻騰。他剛剛一看見袁可欣下班後回來,心臟就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讓他擔的了,但內心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情緒在這一刻卻讓他很難平靜下來。

  他連做了幾遍深呼吸,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不希望自己再犯下任何錯誤。

  他屏住了呼吸,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似乎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袁可欣一定沒有想到他會在她剛剛下班的時候來找她。

  門開了,袁可欣一眼見到安少廷,立刻露出了一種好像是驚喜交加的神情,讓安少廷心裡非常舒服。他知道她的這種神情多半是因為對他的恐懼而故意表現出來的,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袁可欣臉上的那種驚喜的樣子實在是讓安少廷看了高興。

  袁可欣迅速在他身後關上房門,再轉到他的身前,快速脫掉外衣,只穿著胸罩和三角褲撲倒在他腳前,對他顫抖地說道:

  「奴兒歡迎主人光臨。」

  一切都還沒有變——但安少廷的心裡的感受卻大不一樣了: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驚喜之中還有許多擔和害怕;也不再像後來兩次那樣,對她充滿誤解和鄙夷。現在看到對他依順的袁可欣,他心裡更多的是憐憫、喜悅和發自內心的滿足。

  他用溫柔和藹的語氣對地上的袁可欣說道:

  「你起來吧。」「謝謝主人。」

  袁可欣低著頭,身子有些顫微微地發抖。

  安少廷看著半裸的袁可欣,心中的激情開始膨脹,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緊摟進懷裡好好撫慰一番。但他也知道這事還急不得,不能讓她感覺到他變得太快太多。最主要的是他還希望能繼續保持他們之間的主奴關係。

  他靠進袁可欣的身子,她的幽幽的體香讓他心蕩漾,熱血急湧。他強壓住體內的騷動,兩手輕輕握住女孩的雙臂,又將她兩邊的頭髮往後縷了縷,雙手順勢扶在她的肩頭,溫柔地對她說道:

  「奴兒,我以後就叫你夢奴,好不好?」「啊……奴兒隨主人稱呼。」

  對安少廷表現出來的溫柔,袁可欣顯然有些驚訝。安少廷繼續說道:

  「夢奴,你是否聽我的話?」「是的,主人。」「那好,那你親親我的嘴。」「啊……是,主人。」

  袁可欣好像更加驚訝了。她大約還從來沒有接受過這麼溫柔的命令,已經習慣於夢遊中的安少廷喜怒無常的暴虐打罵,她似乎很不適應安少廷現在的語氣。她依然緊垂著眼䬷,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慢慢地將自己的嘴唇靠上湊過來的安少廷的嘴,做出相當生硬的觸碰式接吻。

  這對安少廷來說還是第一次和異性相吻,他緊張得不敢呼吸,好像心跳都已經停止。

  他們的兩對雙唇緊靠在一起有了好一會,安少廷才慢慢穩過氣來,開始稍稍地用力將嘴壓在她的顫微微的嘴上,漸漸開始體會和異性接吻的美妙的滋味。

  那一瞬間安少廷清晰地體會到自己心裡對袁可欣的那種無限的柔情和愛戀,內心深處對她的情感自然地止不住地往上湧,讓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按住袁可欣腦袋後面,將她的雙唇緊按在自己嘴上,用勁在她的唇上熱吻住不放。

  安少廷心裡簡直就覺得袁可欣的可愛的雙唇他這一輩子都吻不夠,真想就這麼一直吻下去。但他最後還是放開了她,他們兩人都同時扭開頭大聲地喘息。

  他很湊進地仔細欣賞著袁可欣被憋得泛起了紅暈的雙頰,心中充滿了無窮的愛意。他內心真的被感動了:為袁可欣的美麗,也為他們充滿曲折的愛情歷程。他心裡盤算,如果能將袁可欣受到的巨大的心靈創傷治癒好,將真正的歡樂和幸福帶給她,他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是心甘情願。

  袁可欣惴惴不安地說道:

  「奴兒做的不好,請主人懲罰。」

  看著她擔驚受怕的可愛的樣子,安少廷從心裡笑了起來。他將她拉到床邊,對她溫柔地說:

  「夢奴,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地懲罰你。好不好?」「啊……奴兒做得不好,請主人懲罰奴兒。」

  看著袁可欣驚慌失措的樣子,安少廷知道,她被長期調教出來的思維定勢不可能一下就被打破。他也不跟她爭論,只是很寬容地笑了笑,自己坐到床上,將她拉下來側坐到他的大腿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邊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親吻。

  「夢奴,我知道你曾受慣了我的懲罰,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用暴力懲罰你,而是真心地對你好,你說好不好?」「啊……主人懲罰奴兒是應該的,奴兒經常讓主人不高興,奴兒……應該受到懲罰。」「唉……現在我很高興,自然不會懲罰你。你還不謝謝我?」「啊……謝謝主人。奴兒……」

  袁可欣臉上的神情似乎很複雜,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懷疑還是迷茫。

  安少廷知道要讓她真的相信自己不會再暴虐她,至少還要有一段時間。他並不急於讓她馬上就「清醒」過來,還是先利用自己現在是『主人』的無上身份,先和她好好雲雨一番,也好解除他那聚了兩個星期也沒有發洩的情慾。

  他用手解開她背後的胸罩,讓她上身完全裸露出來,美麗的乳房在他眼前抖動。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在她的兩個乳房上來回捏摸,充份地享受著這完全屬於自己的肉體。

  「夢奴,我既然是你的主人,你就要將你的身子完全地讓我享受。你知道嗎?」「是的,主人……嗷……」

  袁可欣在他的刺激下身體開始反應,讓安少廷分外興奮。他將她從他的大腿上放下,一件件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再將袁可欣身上最後一件內褲拉下來,並將她赤裸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慢慢體會著袁可欣赤裸的身子在他全身摩擦的異樣感受。

  「夢奴,好好吻吻我。你可要用點激情噢。」「……是的,主人。」

  袁可欣似乎猶豫了一下,大概不知道怎麼才叫用激情去吻,有些慌亂地將嘴唇壓迫在安少廷的嘴上。她微張的嘴裡呼出一股熱流,讓安少廷激動不已。他不顧一切地迎合著她的嘴,開始狂吻那醉人的雙唇,同時擁著她的身子倒在床上,將她壓在身下,兩個手開始在她的乳房搓揉。

  安少廷身子慢慢往下滑,嘴唇從袁可欣的嘴吻過她的下巴、頸部、胸口,再平移到她的乳房、乳尖,張大的嘴含入她的乳部,像是吸奶一樣在上面貪婪地吸裹,再溫柔地用舌尖逗弄她的乳頭。

  安少廷越來越興奮,輪流在袁可欣的兩個乳房上舔吸,然後再從她胸口的中央緊貼著她的光滑的皮膚往下吻,吻過她的肚臍,再經過她的腹部,吻進了她陰毛的叢林。

  安少廷兩手撐開袁可欣的大腿,將她的陰私部位打開來,伸長了舌頭吻進了她的私地——這還是他第一次用舌頭舔一個女人的陰部,他舌尖舔到一片柔軟濕潤嫩肉,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

  安少廷用手將袁可欣的陰唇扒得更開更大,將舌頭更深地插入到她的禁地,在裡面不斷攪動舔弄,貪婪地探索那美妙的禁地。

  安少廷滿意地抬起頭,看著她紅潤的陰戶裡的嫩肉在一緊一縮地抖動著,忍不住又用舌頭舔了幾下。

  然後他爬起身,跪在袁可欣的大腿之間,用手快速地搓動了幾下自己的肉棒,將它刺激到最硬,然後慢慢抵住她的花芯口,正準備往裡面進攻。

  他這時抬起了頭,驚訝地看到袁可欣兩眼的淚水正從她兩邊的眼角一串串地滾落。他茫然不知她到底是為何在流淚,是興奮的?感動的?還是屈辱的?他愣了好一會,摩擦在她陰戶口的肉棒沒敢立刻向前捅入,訕訕地問道:

  「夢奴,你怎麼了?」「……奴兒……不好,主人不懲罰奴兒……嗎?」

  看著袁可欣又提出懲罰的可憐的樣子,安少廷心裡覺得她真是又可愛又可憐又有點可氣。他發現他現在簡直無法和她做正常的交流,她動不動就要傻傻地提到懲罰之類的事,總以為他會隨時虐待她。

  他心軟下來,對她溫柔地說道:

  「你別哭了。我不會懲罰你的。」「……主人……」

  袁可欣嗚咽著,卻反而哭得更凶了。

  安少廷感到很有些內疚,但是底下的肉棒象上了膛的子彈正待發射,現在怎能不插入就繳槍?他再問道:

  「夢奴,我可要進去了噢?」「是……主人……奴兒不好……請主人……」

  安少廷沒再等她把話說完,一挺腰部,將肉棒深插入袁可欣的體內,兩手趴到她胸前摟住她的雙肩,嘴巴對著她的微張的嘴慢慢壓下。

  袁可欣乖乖地兩手摟住安少廷的脖子,順從地張開了雙唇,讓他的舌頭伸進嘴裡攪動。

  安少廷的肉棒一進入溫暖的陰道,立刻膨脹到極點,說不出的舒服的感覺從下體傳來,讓他全身都沐浴在一種暖洋洋的熱潮之中。他開始一下一下地在袁可欣身上抽插起來。身子緊緊貼在她身上,嘴壓住嘴,胸貼著胸,那種極其美妙的刺激讓他徹底忘記了一切。

  嗷!

  他不禁從心底深處發出歡娛的呻吟。

  他減低了抽插的速度,慢慢地蠕動著身子,仔細體會在他心愛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下抽動和摩擦,同時在她的火熱的嘴裡不住地攪動舌頭,感受那異性口腔裡的津液的奇妙滋味。

  快感漸漸加強,他的下體越來越膨脹,熱血在全身澎湃。他不自主地加快了節奏,嘴唇在袁可欣的臉上和脖子上亂吻,兩手緊緊摟住她的頸部,下體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嗷!嗷!嗷!嗷!

  他的高潮很快就來了,整個下體都在用勁,就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在袁可欣身體裡追求那令人神魂顛倒的迷人的極樂感覺。

  嗷!!!!!!!!!!!

  他徹底地放開自己,將大量的精液射進袁可欣的身體深處,達到了他有生以來最強烈的高潮。

  很久很久,他一動不動地趴在袁可欣的身上,慢慢等待那銷魂的快感逐漸冷卻。

  啊!這才叫真正的性愛!

  安少廷在心裡一遍一遍地體驗這令人回味無窮的性的高潮,想到自己現在能永遠擁有這個美麗迷人的袁可欣,可以想怎麼盡興地玩就怎麼盡興地玩,內心的激動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真是太幸運了——這一切居然還得感謝他那可怕的夢遊症,這也實在是荒謬到頂了。

  安少廷抬起身,發現袁可欣依然在默默地抽噓著,眼淚似乎已經干沽,但眼中的憂鬱和迷茫還沒有散去。他知道要讓袁可欣也能和他一樣去輕鬆愉快地體會兩性交媾的樂趣,可能還要有一段時間,至少她得先要體會並感激他的善意,不再懼怕他,然後她才能真正地放鬆下來,真心接受他的撫慰。

  「夢奴,怎麼樣?喜歡我們這樣玩嗎?」「啊……是……主人。奴兒……只要主人高興,奴兒就……」

  安少廷能感覺到她話中的言不由衷,但還是相當高興。他從她身上爬下來,看到她正抬起身準備給他作善後清潔,一把將她按倒在床上。他雖然也很喜歡她的服務,但他準備現在要慢慢將袁可欣的自尊培養回來。他相信她以後必定會誠心誠願地為他做這些,而不是只是出於對他的暴虐的恐懼。也只有那樣,他才會得到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滿足。

  這麼溫順的情人,真叫安少廷心花怒放。他真是無法想像自己最開始時是如何在夢中將袁可欣馴服的,那個時候必定充滿了暴力和血腥。他也許會在袁可欣心理調整好了之後慢慢悄悄地套問她那時的一些細節,但那段歷史的全部過程只能永遠是一個迷了。

  他將衣服一件件穿起來,對依然躺在床上的袁可欣說道:

  「夢奴,跟我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去吧。」「啊?……是。主人……謝謝主人。」

  安少廷觀察到她在聽到他要帶她出去吃飯時,眼光突然地散發出一種光芒,像是驚喜又像是不敢相信,似乎還有許多害怕和恐懼。

  她沒敢猶豫,立刻開始將三角褲和胸罩從地上撿起來,怯生生地看著安少廷,似乎仍然不相信安少廷這麼和藹地請她出去吃飯會有什麼善意,見到安少廷鼓勵的眼光後,才一件件慢慢穿到身上。

  袁可欣打開衣櫃,有些茫然地翻撿著她的衣服,猶豫了好一會不知要穿什麼,最後還是轉向安少廷,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奴兒穿……主人要奴兒穿什麼衣服?」

  安少廷聽了她的問話,心裡有種非常甜蜜的感覺,這就好像是一個妻子在出門前問丈夫穿什麼衣服似的,讓他虛榮的心很感滿足。

  「啊,你……你就隨便……呃,這件吧。這件黃的。」

  安少廷當然根本不在乎她穿什麼衣服,他覺得袁可欣穿什麼衣服都會非常漂亮。他對女孩該穿什麼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對他這個從未有過女朋友的人來說也實在難回答。但是當他看見那件她第一次在『豐華』超市遇到他並為他口交時穿的黃色連衣裙時,他馬上指示她穿這件他非常熟悉的裙子,說完後他還能體會到那種展示自己權威性的地位的滿足感。

  女孩依言將連衣裙從頭上套到身上,將衣服扣子仔細地一個一個扣好。安少廷見到她穿好衣服後的樣子,立刻回憶起那次在超市的第一次奇遇,心裡又開始激動起來。

  那次奇遇可以說是他們兩人的關係的轉折點。今天,他再帶她出去吃飯,可以說是他們關係的另一個轉折,正好再穿上這件具有紀念意義的衣服,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

  袁可欣挑出白色的絲襪,一隻一隻地套到她美麗的腿上。又找出了跟衣服相配的橘黃色的高跟鞋。

  安少廷盯著穿好衣服的袁可欣,心裡真是感慨萬分。就在幾個星期前,他哪裡能夠料到自己竟能如此擁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人。那時可是連想都不敢亂想。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袁可欣解開她裙子上面的兩個扣子,僅她露出來的一點胸部已讓他立刻就神魂顛倒。而現在,他已經能在腦海裡相當精確地勾畫出這個裙子下面的迷人的軀體的每一個部位。

  在他們出門之前,安少廷叫住袁可欣,對她溫和地說道:

  「呃夢奴,以後我們在外面我就叫你可欣,你呢,就叫我少廷,不要當人面叫奴兒主人的,讓人聽見了不好。記住了嗎?」

  袁可欣抬頭茫然地看了看他,然後又低下頭去,答應道:

  「是的。主人。」

  安少廷知道袁可欣還無法完全相信他對她說的不再對她粗暴的誠意,所以很有必要帶她到公開場合,讓她在一些具有安全感的地方和他相處。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慢慢忘卻他的暴虐的一面。

  安少廷將袁可欣領到街上,讓她像個戀人那樣挽住他的胳膊,心中的快意真是難以形容,心裡竟又暗自哼起小曲:

  『可愛的夢奴你吻過來,吻過來,吻過來,我們的做愛很精彩,請你不要假裝不要我愛……

  我左吻右吻上吻下吻,原來我的夢奴可不簡單,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夢奴你的心思還真奇怪……』

  他先帶她到了一個相當高級的餐館吃飯。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慌亂緊張的樣子,他心裡反而很是得意。然後他又將她帶到電影院,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買了票將她摟進去看電影。

  在電影院裡他只是一直將她的肩頭摟住,規規矩矩地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就像一對初戀的戀人那樣,他有意無意地保持著那一分矜持和羞澀。

  過足了戀人的隱之後,他在回去的路上又順路將她帶到『元元』元宵店。在這個對他們倆有著非常意義的地方吃元宵,讓他心裡非常激動和興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個晚上袁可欣都沒有怎麼說話。不僅沒有主動說任何話,對安少廷的一些像「吃飽了嗎」「電影好看嗎」之類的問題也都是極簡單的應付,而且總是在她低聲的回答裡帶上『主人』的稱呼,讓他反而尷尬異常。幸好每次她說話時附近都沒有人,否則安少廷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安少廷真想陪伴她在街上一直這麼逛。但袁可欣越來越顯得有些急躁和焦慮,讓他覺得這第一天最好不要太過火,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們回到了袁可欣的房門前,安少廷讓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好去開門。這時,他發現袁可欣的臉上顯出了特別不安和焦慮的神情。袁可欣用幾乎是發抖的手打開了房門,轉過身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安少廷,眼角似乎含著淚水,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安少廷心裡明白,她一定是為他今晚的紳士的舉止特別感動,她肯定沒有想到曾經那麼暴虐的『主人』也會有非常溫柔的一面,她也必定在奇怪他為何會突然開始如此體貼地善待她。

  他瀟灑地衝著她笑了笑,對她說:

  「夢奴,今晚我過得很愉快,以後我還會常常和你這樣逛街,你說好不好?」「……啊……什麼?」

  看著袁可欣失魂落魄的樣子,安少廷又對她說道:

  「我說我今晚過得很愉快,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們這樣?」「啊……是……是……只要主人……」

  袁可欣眼裡流露出明顯的恐懼的眼神,讓安少廷感到很難理解。但他猛然就明白了為何她現在會突然恐懼起來:他每次最暴虐地對待她的時候,都是在深夜的夢遊之中。所以當現在正在臨近夜裡時,她看見他就會在心裡不自覺地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她雖然不知道他夢遊的事,但也一定已經感覺到他在平時和在夜裡的不同表現的巨大的反差。

  他用非常溫柔但卻很認真的口氣對她說道:

  「我就不進去了。晚上你睡個好覺吧。半夜我不會再來打攪你了,你放心吧。我以後半夜都不會來打攪你了。」

  袁可欣淚眼朦朧地盯著他,似乎無法相信他的話,用因恐懼而顫抖的聲音對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主人……不要……要奴兒……了?」「什麼?啊!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和你在一起過得很開心,還會常來找你,只是不會在深更半夜來打攪你。你當然永遠會是我的好奴兒。今天不早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袁可欣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眼裡流露出可憐、茫然、和恐懼的眼神,讓安少廷鼻子也有些發酸。他知道她心裡必定正在為他今晚的舉止而感動,但也一定不能完全相信她自己的惡夢般的悲慘生活已經結束,看來,只有時間才能讓她完全理解他對她的善意。

  安少廷再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毅然轉身離去。


【十二】


  安少廷第二天再次來到了袁可欣的住處的時候,手裡還拿了一把鮮花。

  他現在就像一個初戀的男孩,每時每刻全身都充滿了甜蜜的感覺,心裡不斷呼喚著袁可欣的名字,腦海裡浮現的全是袁可欣迷人的裸體或半裸的畫面。

  他緊張不安地敲響了袁可欣的房門,胸中就像有個兔子在他的心口撲通撲通地上下蹦跳。

  袁可欣慢慢地開了門,臉色卻異常難看,發紅的眼睛好像她一整天都沒有睡覺——她身上還穿著昨天他們出去時穿的黃色連衣裙。她見到他手裡的花,顯得非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安少廷見到她那憔悴的樣子,剛才興奮的心情也一掃而空。他意識到袁可欣心裡可能根本無法相信他對她做出的保證,她昨夜肯定是在非常恐懼但又極其企盼的混亂心情中度過的。看來自己是高興得太早,要讓袁可欣受到巨大創傷的心靈完全康復,可能還要努力很長時間。

  袁可欣將他讓進房間,關了門,默默地從他手中接過花,看也不看就將花扔到了桌子上。

  安少廷突然意識到袁可欣今天的舉止很不尋常——她沒有像往常那樣,脫了衣服趴倒在他身前向他說「奴兒歡迎主人光臨」的那套見面「儀式」。

  他很快平靜下來,心想這也許是個好跡象——她可能也開始相信他的善意了,起碼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見到他就會恐懼得發抖。

  安少廷於是滿臉笑意地對她問候道:

  「夢奴,昨天你睡得還好嗎?」「……」「哈,夢奴,我正要告訴你,你今後見了我可以不必非趴倒到地上不可……喂,夢奴,你今天怎麼了?」

  袁可欣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充滿恐慌、矛盾和憤怒的眼睛裡對著安少廷像是射出了兩道利箭,直視著他,非常恨恨地說道:

  「你……你不是我的主人!」

  啊!原來如此。看來袁可欣已經琢磨出她的『主人』的性格發生的巨大變化。

  安少廷對她這樣的反應早就有過準備,只是沒有想到她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不過這正好,這正說明她頭腦還很清醒,不是安少廷曾擔心的她會不會因為受到長期的肉體和心靈的折磨而遭到精神上的永久的損害。

  安少廷桀然一笑,將臉湊進她,對她笑道:

  「怎麼?看著不像嗎?你再仔細瞧瞧?」「不!你們長得是像極了。但是,你決不會是我的主人。你是誰?」「哈哈,夢奴,我不是你的主人那我會是誰呢?」「你……我主人決不是你這個樣子。」「是嗎?我的樣子怎麼了?」「我主人……他……他……」「他沒有我這麼好,是嗎?」「你……你到底是誰?」

  安少廷看到她那種急切恐慌的樣子,心裡反而十分輕鬆。他不忍再逗弄他的心上人,稍稍嚴肅起來,慢慢地說道:

  「夢奴,你耐心聽我說。我的確是你的主人,這絕對不會有錯。你可能是奇怪我以前對你那麼暴虐,現在卻對你如此好,是不是?」「……我的主人……他……決不會容許我這麼和他說話。」「是的。以前一段時間我非常殘暴,讓你受了太多的痛苦的折磨。我現在心裡想起來也非常不舒服。但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以後決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暴虐地對你了,你可以相信我……」「你……噢不!你……你不是認真的。你還會懲罰我的……」「不!你聽我說。我不會再暴虐地懲罰你了,你可以完全放心。」「你……你……不可能的。除非,除非你不是我的主人。你不是的……你根本就不是的。」「唉,夢奴,我當然是你的主人。我以前經常在夜裡來,穿著睡袍,還拿來各種刑具,對你又打又罵,殘酷地虐待你,實在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不!……」「夢奴,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難道你希望我再對你施加那些殘暴的懲罰才能信嗎?我用插在電盒裡的電線電擊你的乳房和陰部,還用帶鏈條的夾子將你乳房夾住,用各種東西塞到你的陰道裡和肛門裡,所有這些都是如此極端的暴虐,現在讓我回憶起來都十分心寒。所以我決心不再那樣對你了,你相信我吧。」「啊?你……不。不會的……你怎麼會是這樣……」「夢奴,你不用再懷疑了。我的確是你的主人。不過,我再也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會好好地待你,就像昨天那樣。好不好?」

  安少廷慢慢走近袁可欣,用手扶住她的雙臂,將她幾乎要站立不住的身子扶穩。他知道她現在還很難從這一開始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恐怕還不敢真的相信她的苦日子已經結束。但一旦她理解並開始信任他,她就會知道他對她的真心和誠意。

  袁可欣兩眼茫然地平視著安少廷的肩頭,似乎還是不信他說的一切。

  「你真是我的主人?」「當然啦。夢奴。」「那你不再懲罰我了?」「是的。夢奴。我決不會再對你動粗,也決不再用暴力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你說好不好?」

  袁可欣好像突然醒了過來,用一種急切的語氣對著安少廷急速地問道:

  「你,你……你不喜歡我,不願再要我這個奴兒了?」「夢奴,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我要你永遠做我的奴兒。」「那你還會像以前那樣懲罰奴兒嗎?你還會的,是嗎?」「不。我不是說了嘛,我決不會對你再用任何暴力。」「我以前做的不好,是嗎?」「夢奴,你說哪裡話嘛。我愛你。我喜歡你。而且你做的一直就非常好,都是我的不好。我以後就不會再對你以暴力相向了。」「……你……」

  安少廷突然感到她的眼睛裡儘是憤怒和失望的表情,讓他完全無法理解。

  「夢奴,你不相信我嗎?你以為我都在騙你?」

  袁可欣突然猛地拋開他的手,對他憤怒地喊道:

  「你走開。你不是我的主人。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

  袁可欣的激動的樣子讓安少廷十分痛苦。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無法說服她讓她相信自己的確是她一直稱呼的主人——他開始後悔自己變化得太大太快,也太急於求成了。結果他現在出現在袁可欣面前的性格和他以前的暴虐的脾氣反差太大,讓她怎麼能不產生懷疑?

  安少廷稍稍緩和了一下,更耐心地對袁可欣說道:

  「夢奴,我知道你為何會這麼想。這實在是由於我最近性格上變化比較大。我以前對你過於暴力,讓你受了許多苦。現在我想改變改變自己,你怎麼能不承認我是你的主人呢?難道你非要見到我對你殘暴的樣子才能相信嗎?」「啊……你……你的性格……怎麼能……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你不用再騙我了。」「夢奴,我真的沒有在騙你。我的確是良心發現,不願再讓你受更多的肉體的折磨。而且,我覺得像我們昨天那樣好好地玩比那種暴虐的玩法更有意思得多。你難道喜歡那種凶狠和暴虐嗎?」「我主人怎樣對我跟你無關。他有權利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可你……」「是嗎?那好,夢奴,那麼我現在也有權利對你溫柔、對你愛。我也有權利選擇不再暴虐你,對不對?」

  袁可欣突然顯得異常堅定起來,用一種非常仇恨的眼光直視著安少廷,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你把我的主人鎖起來,再來這裡冒充。你騙不了我。你到底是誰?」

  安少廷想起他在兩個星期前那個最後一個夢遊的夜晚,他到這裡肆虐的時候曾說過「鎖住我不讓我來」之類的話,竟然讓袁可欣當真了。他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荒謬可笑,卻又實在是無可奈何。

  「唉,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這樣說吧,就算你相信真有另一個脾氣暴虐的主人,如果他再也不能來虐待你,再也不能來把你當成是他的奴隸強暴你、對你隨意地打罵暴虐,你說你高興不高興呢?」「哼!你原來真是假的!嗷……你……你告訴我,我主人到底怎麼樣了?你把我的主人到底怎麼樣了?」

  安少廷被她的話弄得真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立刻吃驚地注意到,她的話裡竟流露出對她「主人」的關切之情——難道她的心靈已經被扭曲成了真以為自己是的奴隸的心理定勢?難道她會拒絕他給她的解脫奴隸身份的機會?難道她還依然生活在惡夢中,已經習慣於做那個『主人』的性奴而不願、不敢、或不能適應沒有『主人』的獨立生活?

  看來要將她完全催醒過來還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才成。

  他放低了聲音,用溫柔但卻很誠懇的語氣對她說道:

  「夢奴,你不用再瞎猜了。你的主人真的就是我,真的沒有別人了。你還記不記得,我腰部有個小時候留下的傷疤,很明顯的?」

  安少廷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衣服,將上半身裸露出來,讓她看他的傷疤。

  袁可欣用震驚的眼光盯著那塊傷疤,她用顫抖的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身子突然像是電了一樣,猛地彈向後面,身子緊貼到了牆上,以一種恐怖的表情看著安少廷,嘴裡喃喃地說著:

  「這……不可能的……你……你……嗷……嗷……」

  安少廷看著袁可欣兩眼的淚水慢慢地流下來,越流越多,淚珠彙集成了水線。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越抖越烈,最後哭出了聲來。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終於變成了嚎大哭。她邊哭邊痛苦地彎下了腰,越彎越低,最後支撐不住身子,蹲到到了牆角,最後坐到了地上。

  安少廷徹底驚呆了——袁可欣的痛苦是如此的恐怖卻又真實,強烈地感洩了站在一邊目睹這一切的安少廷。她的每一聲痛哭,都像一根拴在他心口的繩子,將他的心一下一下的緊揪,刺痛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他再也沒有料到,袁可欣會在知道她的惡夢般的生活已經結束後,還會如此的痛苦和失望。他對她的坦誠,不僅不能給她任何安慰,反而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讓她傷痛欲絕。

  安少廷怎麼也不能理解這一切。難道袁可欣的精神在長期的殘酷的折磨中真的產生了變態的倒錯,竟將痛苦當成了解脫,而將解脫當成了痛苦?

  受虐狂——這個曾經讓安少廷十分痛恨的字眼再次浮現在他的腦子裡。

  不會的。她也許只是還一時不能接受這突然出現的荒謬的轉變,她也許只是無法理解或相信他對她不再暴虐的保證的誠意。畢竟他不能很好地向她解釋這一切——他不能告訴她她遭受的那麼多磨難只是他的夢遊——他不能再給她已經非常混亂的腦子裡再增加更多的混亂——他不能再冒險讓她精神永久地失常。

  安少廷坐在地上靠著床腳,看著坐靠在牆角失聲痛哭的心上人,麻木地思考著該怎樣處理這一切。

  很久,他們就這麼坐著。房間裡的空氣都已痛苦地凝固。

  袁可欣的哭聲漸漸消沉,變成斷斷續續的抽噓。淚水已經打濕那件黃色的連衣裙,映出裡面一小半白色的乳罩。

  安少廷最後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僵局,不得不打破了沉默。

  「夢奴,你真的喜歡我虐待你嗎?」「……」「難道你……你若真的喜歡,我也可以再……再像以前那樣,還……還用鞭子抽你,用電擊你,用……其他殘酷的手段折磨你,讓你……」「啊……你. ……嗷……真的……?」

  看到袁可欣臉上突然顯露出的神態,安少廷內心被猛地刺痛——她真的已經被他折磨成了被虐待狂。她竟真的希望他來折磨她、暴虐她。

  「……夢奴,你真的喜歡那樣,是嗎?」「噢……」

  安少廷胸中的積鬱越來越盛,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強。他不知道自己該恨誰——這個可憐但卻已經有些變態的受虐狂,還是他自己這個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他猛地跳了起來,對著地上的袁可欣大吼道:

  「你……那好吧。你……你這個……賤奴!」「啊……」「你……你還坐著幹什麼?還不……爬過來?」「啊……是……是……主人!」

  袁可欣見到突然又暴虐起來的安少廷,本來已經完全失神的眼裡再次閃現出充滿慾火的生機,立刻手腳並用地爬到安少廷腳下,嘴裡再次惶恐地叫出了『主人』。

  安少廷的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怨氣猛然爆發,他蹲下身子,一把揪起袁可欣的頭髮,將她的臉掀起,惡狠狠地對她吼道:

  「好吧!你這個賤奴,怎麼還不脫了衣服,還不把玩具都拿出來?」「啊……是。奴兒該死……請主人懲罰。」

  袁可欣一邊答應著,一邊快速脫去裙子,又翻身將床底的箱子拖出來,再次伏身在安少廷的腳下。

  看到一箱亂七八糟的刑具,安少廷心裡又是一驚。他知道自己實在無法忍受將這些東西用到這麼嬌嫩的女體身上,即使他知道她寧願承受這些暴虐的懲罰,他也下不了手。

  他一手提起她的腿,一手提起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提起扔到床上趴著。他咬著牙,從中挑出了裡面的那個鞭子,一腳再將箱子踢進床底。

  他將鞭子在空中揮擊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鞭響。

  袁可欣的身子在床上猛得一抖,就像在冷風中打了個寒顫,嘴裡禁不住發出一聲嚶叫,就好似已被打到了身子一樣,顫抖的聲音中竟攙雜著企盼的浪叫。

  安少廷再也不按奈不著自己心中的失望和怨恨,猛的一鞭打在袁可欣背上乳罩帶子上,在她身上劃過一道紅印。

  袁可欣在咬緊的牙縫中嗚呀的痛叫了一聲,整個身子為之一顫。

  安少廷一鞭下去,就像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狠抽了一下,徹骨的痛感象根針扎進他的心窩。

  他腦海變得一片空白,機械地揮舞著鞭子,一下一下地猛抽趴在床上的袁可欣——他自己的身體也像是被抽打著一樣,整個身子都在痛苦中顫抖,最後再由痛苦變得越來越麻木,腦子也變得越來越混亂。

  啪的一聲,袁可欣背上的胸罩帶子竟被連續的鞭擊打斷。

  他看著袁可欣雪白的脊背被自己打得鞭痕纍纍,失神地呆站在床邊。他無法想像鞭打自己的心上人的感覺竟會是如此強烈,竟百倍於上一次他鞭打她時感受。

  袁可欣的身子在微微地抖動,嘴裡發出的聲音不像是痛苦倒像是在快感中的喜樂的呻吟。

  安少廷向她的胯下望去,難以置信地發現她的下體滲出的淫液已經將她的內褲弄濕了一大片。

  他茫然地扔下了鞭子。

引用

cand1
2007-9-29 21:05
# 2
安少廷身子飄飄呼呼,從一種朦朧的夢意中慢慢飄醒。

  昨晚的一些片段一段一段飄進他的意識裡——啪啪啪啪的連續的鞭打,袁可欣催人心脾的痛哭,白色內褲裡濕漉漉的陰戶,以及自己的肉棒在溫暖的口腔裡射精的高潮。

  袁可欣美麗清秀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地映到了他腦海裡——他漸漸回憶起昨晚的許多細節——雖然都像是他做的夢。

  先是袁可欣不再承認他是她的主人,後來看到他腰上的傷疤後開始的悲傷欲絕的痛哭,然後是她聽見他要再回到以前的方式暴虐她的話後露出的驚喜的神情。

  安少廷回憶起那一切都不是夢。

  他暴虐地鞭打袁可欣,把她的乳罩的帶子在她背後打斷,將她整個背上都打得紅成了一片。他最後竟發現在他的鞭打之下她的內褲竟濕了一大塊,扒下來之後他確認她真的在被虐待的時候竟性慾高漲,淫液盛溢。

  他痛苦地扔下了鞭子,呆呆地站在床邊。被鞭擊過的袁可欣主動地爬下來,跪到他腿間並將他褲子脫掉,努力地用舌頭舔弄他的龜頭,再將他暴起的肉棒含進嘴裡,溫柔熱情地為他口交,直到他在她的嘴裡噴射出濃濃的精液。

  他不知道她為他的口交到底是履行她性奴的職責,還是為了他賜給她的鞭打而感恩的回報。

  他只是站在那裡,肉棒上傳來的強烈的刺激讓他不斷回憶起以前她在電梯裡為他做的口舌服務的情景,但他內心卻再也沒有了當時的那種肉體的激動和靈魂的震撼。

  他猛烈地在她的嘴裡爆發,那種高潮的強度依然讓他兩腿發抖,但他再也體會不到那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快感。

  他實在無法相信她真的是個受虐狂。他拒絕相信這一點。

  他將她拉起抱住,將那個屬於他的肉體擁到床上。他盡情地親吻著她的臉、脖子、耳鬢,他輕輕地撫摸她那傷痕纍纍的脊背,對她一遍一遍地發自內心地說著對不起,並將她流出的眼淚吻干。

  他和她身體的親密的擁抱和摩擦讓他情不自禁地勃起。他將她壓倒在床上,將堅硬的肉棒插入她濕潤的陰戶,在她的體內熱情地抽插,在極度的高潮中將快樂的精液射入她的溫暖的陰道深處。

  他記起他射精後在她的身上趴了很久很久,就那樣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他忽然清醒了過來。他想起他現在還應該在袁可欣的房間裡,就在她的床上。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清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射進房間裡。

  他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果然正一絲不掛地睡在袁可欣的床上,但床上並沒有袁可欣。

  他一抬頭,忽然看到了她——她正可憐地包裹著一件毯子,萎靡地屈坐在牆角,紅腫的雙眼下的淚痕顯示她已經哭了很久。

  他猛地跳下了床,糊塗地看著可憐的袁可欣,不知他睡著時曾發生了什麼事。

  袁可欣緩緩地抬起頭,用無神的眼光看了看他,對他冷冷地說道:

  「你走吧。」

  安少廷恍惚著回憶昨天的一切,依然不知道他的夢奴現在為何又是這種冰冷的語氣,一股不祥的預感衝上頭頂。

  「夢奴,你怎麼了?我是你的主人呀,你為……」「你走吧。你不是我的主人。你走吧……請你走吧。」

  安少廷心裡又是糊塗又是緊張,不知道她為何又再要和他爭論他不是她的主人。難道——難道他昨天半夜又夢遊了?

  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但是,不對呀?如果自己真的又開始夢遊,他就會再次對她發狂,那麼她應該會更高興才對呀。

  「夢奴,你怎麼了?你忘了我們昨天說的話了?你忘了我這裡的傷疤了?我是你的主人呀,這不會有錯的。你喜歡我懲罰你,我一定會狠狠地懲罰你,就像以前我對你做的那樣。好不好?」「不!你……. 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已……你走吧。」

  安少廷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溫柔地和她說話,自然不是那種主人對奴隸的口氣。要讓她承認他是她的主人,只能顯示出他的暴虐的脾氣才成。

  他想到這一層,立刻扳起面孔,用自己都有些奇怪的凶狠的口氣對她吼道:

  「你……你這個賤奴。你怎麼能不認你的主人?快爬過來,看我不懲罰你。」

  袁可欣就像沒有聽見的一樣,低頭坐在毯子裡,對他的凶狠的命令一點動靜都沒有。安少廷越發急起來。他更凶地吼道:

  「你聽見沒有?你再不動……我就……好!你看我不懲罰你。」

  一邊說著安少廷從地上撿起了昨天丟下的鞭子,對著包在毯子裡的袁可欣的膝蓋的地方猛地拋出一聲響亮的鞭擊。

  袁可欣皺起眉頭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竟不為鞭擊所動,仍然呆坐著,用極其冰冷的語調再次對他說道:

  「你走吧。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你以後也不要來了。」

  看到袁可欣那種眼神,安少廷手舉著鞭子卻打不下去。他心裡面百感交集,全身都像是扎滿了痛楚和失望的刺針,將他刺得遍體鱗傷。

  他突然明白了袁可欣的心情——她說他「不再」是她的主人,即是告訴他她雖然也承認他以前曾是她的主人,但現在他「不再」是了——他不夠格了。他再要鞭打她懲罰她,也都是特意裝出來的,沒有半點誠意。

  巨大的恐懼襲進安少廷的全身——他感到全身冰涼,血液在體內凝固,心臟都快要停止了跳動。

  他即將永遠地失去他的奴兒——那個曾讓他不思茶飯、夢縈魂遷,那個令他痛惜憐憫的可愛的奴兒——她只能是他夢中的奴兒。

  他陷入一片混亂,整個人像僵硬了一樣動彈不得,嘴裡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久,他慢慢套上褲子,穿上衣服,茫然地走出了袁可欣的房門。

  天空一片晴朗,卻半點也抹不去他心中密佈的陰雲。

  他真的要失去他的夢奴嗎?天啦!那太可怕了——那個美麗迷人的肉體、那個順從乖覺的靈魂。

  難道她不是喜歡被虐待嗎?為何他再鞭打她她卻沒有了反應?難道她嫌自己鞭打得還不夠狠?難道她覺得他昨天對她的虐待只是虛假的,沒有誠意?難道她非要那種真正的、毫無人性的、沒有理智的暴虐?

  難道他必須再次搬回到原來的住處、再次開始犯夢遊的毛病、再次在夢中殘暴地折磨她,她才會肯認他為主人嗎?

  難道只有暴虐才能維繫那種主奴關係嗎?

  安少廷痛苦地搖頭!就算他自己真的能夠恢復到原來的那種可怕的夢遊之症中,他也無法忍受自己的那種可怕的、毫無人性的、潛意識裡的殘忍——而且,就算他在夢中能夠收回失去的夢奴,但那畢竟只是夢啊!

  他不要做夢!他要的是真實的奴兒——在這個真實世界中的真實的奴兒!

  可是,夢奴卻不願在真實的世界中接納他、承認他是她的主人。

  不行!他必須回去!他必須要說服他的夢奴。哪怕她不願承認他是她的主人,只要她願意他做她的朋友也行——他其實從來就不留戀那種以暴力維護出來的主奴關係——他要的是愛!那種自然的、兩情相悅的愛!

  對!夢奴現在最需要的,不正是朋友的安慰嗎?她現在混亂絕望的心情,除了他,她還能向誰傾訴?她那顆扭曲的靈魂,除了他,她還能向誰敞開?

  他飛奔回袁可欣的房門前,急切地敲著,像瘋了一樣不住嘴地喊著夢奴開門夢奴開門。

  沒有回應。

  他繼續狠敲著門,沒有一點動靜——死一般的寂靜。

  安少廷心裡更加慌亂——他不敢往更糟的可能裡去想,飛也似地狂奔下樓,再從樓邊的防火梯爬上去,跳到袁可欣窗前的平台,猛地推開窗戶跳進房間。

  他一適應房裡的光線,就發現他正對著袁可欣混亂驚訝的眼光。

  看到她還完好無缺,安少廷突突的心跳稍稍平靜。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袁可欣說道:

  「夢奴,你……你……聽我說……你若不願承認我是你的主人……也行……但你聽我說……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我們……」「你……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你走呀……」「夢奴,你聽我說……」「你走吧……你不要再從這個窗戶進來。這個窗戶是專門讓我主人用的。請你不要從這裡進來……你以後也不要再來了。」「夢奴。你……我本就是你的主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還像以前那樣……」「你快走吧。我的主人脾氣很暴躁,要是他來了看見你在這裡,我不知道他會把你怎麼樣。你還是快走吧。」「啊?夢奴?你還以為那個暴虐的主人會來嗎?」「你走呀!你走啊!我不願再看到你……嗚嗚嗚……你……快走啊!嗚……」

  袁可欣突然猛地痛哭起來。她一邊不住地嚎大哭,一邊發瘋般地將安少廷向門口推去。

  安少廷見到她痛苦的樣子,內心有如刀割般的難受。他實在難以忍受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心裡遭受如此殘酷的折磨,自己卻在一旁無能為力。

  安少廷被最後推出了房門,被關在了門外——屋裡依然傳來斷腸的哭聲。

  安少廷的心碎了。

  他知道袁可欣精神已經出現了恍惚,她已經有些失常——明明知道他就是她的主人,卻還幻想著會另有一個暴虐的主人從她的窗戶外爬進來。

  天啦!這一切可都是他安少廷害的呀!

  他陷入了一種絕望的恐懼之中。


【十四】


  安少廷來到這個情趣商店時已是將近半夜一點。他穿著以前常穿的睡袍,兩眼因熬夜而有些發紅。

  他一整天都在等待半夜的來臨。他知道自己以前大概就是這個時候開始夢遊。他希望今天能清醒地夢遊一回——他要在這裡先買個刑具,然後就像他在真正夢遊似的,突然出現在袁可欣的窗前——她好像還不全信他真是她的主人,她好像還在等待她真正的『主人』的到來。

  安少廷無法忍受失去夢奴。他怎麼能失去她呢?而且,夢奴也需要他——雖然不是清醒的他,而是那個暴虐的夢中的安少廷。

  安少廷無法再回到以前他夢遊的狀態——就是能夠做到,他也不願意那樣——他希望能夠清醒地擁有她——擁有他夢中的奴兒。

  他一進店門,店裡的老闆就和他打招呼:

  「吆,是阿廷啊,好久沒來了?快半個月了吧?」

  安少廷冷哼了一聲。袁可欣床底下箱子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都是從這個店裡買的——不提這個老闆在他夢中賺了多少錢,只要想到這裡竟然出售那麼多可怕殘忍的刑具,安少廷對這個人就不會有任何好感。

  這個老闆可以說是殘害袁可欣的幫兇——沒有他這裡的這些刑具,袁可欣的心靈也許就不會變得這麼扭曲。

  老闆依然厚著臉皮笑著說:

  「哈,還是這個脾氣。阿廷,你要不要看看新進的貨?很特別的噢。你准保喜歡。」

  安少廷再次冷哼了一聲,對他的那種媚樣十分鄙夷,但也無法就此發火。他今天還得在這裡買點什麼。

  老闆從櫃台底下掏出一個紙盒子,有些神秘地壓低嗓門對他說道:

  「阿廷啊,這還是才進的貨,日本進口的,還未上貨架呢。你看看吧。」

  老闆打開這盒子,裡面放著塑料包裝的粗細不同的管子之類的東西,讓安少廷看的一片糊塗。

  「你看,這可是真正的浣腸器啊。金屬做的不會破,上面可以擰開好清洗……」

  安少廷震驚地看著這些管子,內心的厭惡簡直到了極點——在元元網站上的許多暴虐小說裡描寫了這種浣腸的情節,在他以為都是變態的人編造的荒謬的性幻想。試想一下,現實生活中怎麼會真的有那種殘忍的虐待形式?誰又能受得了這種殘暴?但是沒想到這裡竟然真的出售這些可怕的東西——這讓他更加鄙夷這個長相猥穢的老闆。

  他皺著眉頭將這個東西推開——他是決不會對她的夢奴做這種極其暴虐、噁心的凌辱的。這也太過份了——就算袁可欣喜歡被虐待,那也得有個度。

  老闆訕訕地收拾起盒子,對他撇了撇嘴。

  安少廷不再理會店老闆,自己度步到店裡,有些緊張地溜覽起店裡的各種貨。

  這個店他是來過的,右手一排有不少色情錄像帶,左面有許多淫具——各種按摩棒和真空管、充氣娃娃之類的普通性慰器。真正的刑具之類的東西都在最裡頭靠牆的另一面架子上——從外面看不到那裡的東西,但一拐進去,裡面那些可怕的東西都會呈現出來。

  安少廷本來也不知道裡面的乾坤,但一次誤闖進來後他開始才知道這裡還真有這麼極度淫穢的變態的刑具。他當時自然馬上就逃離了這裡,連看都沒敢細看——他決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真的要到這裡來買暴虐的刑具。

  當然,他已多次來過這裡——都是在不受理智支配的夢境中來的。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清醒地走進這裡。

  架子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種奇怪的東西,有些是他在袁可欣床下箱子裡見過的,更多的是他從未見過——也根本是他都無法想像的。

  各種貨物上的包裝上赫然就印著驚人觸目的被虐待的女人裸體畫面,讓他壓不住的噁心做嘔——乳夾唇夾,鐵針鐵釘,各種帶倒刺的陽具模型,大小粗細的鞭子,皮帶皮扣,以及許多他說不出來的奇形怪狀的東西,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他在這些眾多的刑具前根本無法選擇——他希望選個不特別殘忍、但又要和袁可欣屋裡的東西都不一樣的新花樣。

  他最後挑了個分兩個叉的按摩棒,一大一小,上面都長滿了長約一公分的軟刺,顯示出這不是一般娛樂用的淫具,而是能讓人麻癢難捱的刑具。包裝上畫出這個粗大的是插入女人的陰戶,小的是插入肛門。最讓這個東西顯得特別的是它的血紅的顏色,讓人一見之下觸目驚心。

  他毫無表情地在老闆那裡結了帳出來,已經一點過半了。

  他快速來到袁可欣的住處,熟練地從防火梯上爬上平台,再跳到她的窗口,暗暗緊吸了幾口氣。

  緊張的心情讓他心臟劇烈跳動——他幾乎每次來找袁可欣都是處於極其緊張和激動的情緒之中。

  他大聲咳杖了一聲,猛地推開了窗戶,屋裡的燈開了,袁可欣從床上直起了身子,驚慌失措地看著穿著睡袍的熟悉的身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安少廷凶狠的臉上沒有半分柔情,冰冷而又惡狠狠地對依然半坐在床上好像沒有半點血色的袁可欣吼道:

  「賤奴!你這個賤奴!怎麼還不過來趴過來?」

  袁可欣好像一下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眼光裡流露出一種真摯的喜悅,急速地脫下睡衣,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安少廷的腳下,激動而又顫抖地答道:

  「奴兒歡迎主人光臨……奴兒該死。奴兒怠慢主人,請主人懲罰奴兒。」

  又一次聽到『懲罰』這個詞,安少廷內心立刻火氣上竄。他脫掉鞋子,一腳踩在她光滑的脊背上,將她的身子狠狠地壓垮到地上:

  「你這個賤奴。你是不是特別喜歡被我懲罰?」「是……奴兒喜歡主人的懲罰。」

  安少廷的怒火越發上升。他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拖起摔在床上,疼得她一聲大叫。

  袁可欣的疼痛的叫喊讓安少廷內心猛地揪緊——他雖然知道她現在真的已經被自己以前荒唐的夢遊折磨得變了態,心靈已經扭曲到了能從痛苦中體會到快樂的程度,但是這種淒厲哭喊聲就是再麻木的人也會難以忍受。

  可是他沒有選擇——他必須扮演這種變態的角色,只有暴虐地對待她才能得到她對他的主人的承認。

  他猛地從床底下拉出那個箱子,從中找出幾條鐵鏈,將袁可欣的雙手和雙腳分別綁在床的兩頭的床架上,讓她的身子呈大字形張開平躺在床上不能動。

  他猛地扯下她的胸罩,又猛地撕裂她的內褲,將她全身完全赤裸裸地暴露出來——隨著他每一下撕扯,她都發出驚恐的鳴叫,就像是一個純潔的處女即將面對無法逃避的強暴所喊出來的無助哀鳴。

  他拿起那個血紅的模具,在她的眼前晃動,嘴裡還對她羞辱地嘲笑道:

  「你這個淫蕩的賤奴,你看見這種東西是否很想要啊?」「啊……. 嗷……是……是的……主人……奴兒很淫蕩。」

  安少廷解開睡袍,脫掉內褲,光子屁股倒坐到她的肚子上,壓得她啊啊地慘叫。

  那種慘叫穿透他的耳膜,侵入他的神經,讓他痛苦得難以忍受。他不得不稍稍抬起屁股,以減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同時他將那個血紅的模具粗大的一頭狠狠地一下插入她已經濕透的陰道,再將那個稍小的一頭彎著插進她的肛門。

  安少廷打開了開關,袁可欣在他背後嗯嗯呀呀的呻吟聲立刻變成了淒慘的嚎叫——她痛苦的叫聲象尖刀一樣一下下劃在安少廷的心上。但他必須冷酷無情——他現在就是那個夢遊中的暴虐的安少廷;那個毫無憐憫毫無人性的安少廷;那個被自己的潛意識驅使的殘暴的安少廷。

  但是,他現在卻有意識!他完全清醒!就像是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被手術刀劃開了胸腔。即使他知道他在袁可欣身上製造的每一項痛苦都可能給她帶來快樂,但她那種痛苦的嘶鳴卻好像是一道道強烈的電波,將那每一項痛楚也都一一傳回到了他的心上——那種無法抵禦的痛!

  安少廷不敢再面對那血色的刑具在袁可欣的下體暴動肆虐。他翻下身,從箱子裡面拿起了那個帶鏈子的圓形乳夾,在手中惦了幾下還是將它扔下——那天他夢遊中殘忍提拉這個鏈子的鏡頭讓他一想到就會噁心得要吐。

  他拿起另一個在情趣店裡見到過的乳夾,感覺稍好一點。他兩手緊按住袁可欣的兩個乳房,按著見過的包裝上畫的樣子將她兩個擠壓到一塊的乳頭夾到一起。

  袁可欣喉嚨裡再次發出了連續的淒慘的呻吟聲,整個身子痛苦地扭曲起來——安少廷的心也隨之痛苦地扭曲、絞痛。

  安少廷機械地做著這一切,腦子裡慢慢開始出現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在充滿痛苦的空氣的房間裡他開始不再能夠區分清楚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騎到她的腹部,對著她被夾起來的雙乳,將陽具擠進她的兩個乳房之間。為了將他的陽具更深地插入,他殘忍地提起那個乳頭夾子,讓袁可欣慘烈地嗷叫。「你是個淫蕩的賤奴。就喜歡被暴奸暴淫。」「嗷……嗷嗷……是……主人……」

  安少廷越來越來氣,從箱子裡又拿出鞭子,放在她頭前。他然後正對著她的臉跪坐到她的頸子和胸口上,將自己的陽具塞進她的嘴裡,提起她的頭髮,在她的口腔裡開始猛烈地抽插。

  一進入她溫濕的口腔,安少廷的肉棒立刻就膨脹增大,火熱的感覺讓他在喉頭裡不自禁地發出舒服的呻吟——那種快感夾雜在心靈的痛苦之中,就像是幾滴清涼的水,灑在乾枯開裂的乾渴的唇上,讓他急切地想得到更多、更多。

  他不顧袁可欣的痛苦,緊拉她的頭髮,前後搖動著她的頭,將鐵一般的陽具狠插她的喉嚨——他已經開始瘋狂了!

  他又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鞭子,一邊騎在她頭頸上抽插自己的陽具,一邊在背後狠勁地抽打她的腹部、陰部、和大腿之間,就好像在騎著馬上用鞭子抽打馬的屁股催馬向前飛奔。

  安少廷的動作越來越狠,越來越大,讓袁可欣的呻吟聲漸漸低沉。

  他已經完全瘋狂了!控制不住的獸慾就像是狂奔的野馬,在拎著她頭髮的手的勁力搖動中猛烈地達到了高潮——一種前所未有的高潮!

  一股股大量的淫液隨著他不斷的抽插勁射入她的喉嚨。

  嗷!嗷!嗷!嗷!

  安少廷在一種由快感和痛苦編織成的一張奇異的網上貪婪地攀爬延伸,所有的意識全都迷失在猛烈的愛與恨的狂暴之中。

  安少廷猛地摔下她的頭,看她的頭軟軟地滑向一邊,可憐的臉上都已痛苦得扭曲不成樣子,嘴角緩緩流出一絲帶有泡沫的白液。

  他麻木地大罵:

  「你這個賤奴!就喜歡我這麼懲罰你,對不對?你這個淫蕩的賤奴,就喜歡這樣,對不對?」「……」「你說呀?你這個賤奴。你這個……哎,你說話呀?」

  安少廷猛地搖晃著袁可欣的臉頰,看著她緊閉著雙眼沒有一點反應,一股涼氣從他脊背竄起。他心驚肉跳地猛搖袁可欣的頭部,再趴到她嘴邊感覺她的呼吸——安少廷一下子從恍惚的暴虐中完全驚醒,整個身子猛地從射精後的快感的顛峰摔到了恐懼的底谷。

  他拚命地搖晃呼喊她,但她卻沒有一點反應。

  他嚇得幾乎魂不附體,立刻將她的雙手解開,將她的身子彎過來,使勁地啪著她的背部,希望將她嗆在喉嚨裡的精液倒出來。

  她嘴裡流出更多的精液,但她依然沒有半點動靜,安少廷驚得手腳發涼。

  他再次將她翻轉過來,扔掉她乳頭上的夾子,一邊對著她的嘴猛地呼吸,一邊一下下地猛按她的胸口。

  安少廷再次瘋狂了——他瘋狂地在袁可欣的嘴上猛吸、身上狠按,就像是在這個弱小的肉體上肆虐蹂躪。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袁可欣猛地咳杖起來,一口口的精液被她咳到他的身上——他狂喜地將她摟著大聲地喊著:

  「夢奴!啊夢奴!你醒了!夢奴!啊!……」

  袁可欣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安少廷急切關注的眼神,還有他那嘴上糊著的一片白色精液。

  「啊?你……」

  她不可置信地注視著他,又疑惑地看看自己的身體。安少廷充滿深情地對她說道:

  「夢奴。你醒了我太高興了。我……我……」

  安少廷鼻子發酸,兩眼滲出了淚水,讓他抽嚥著說不出話來。

  袁可欣猛地坐起來,用勁推開他,就像是剛從一個可怕的惡夢中清醒過來,對他迷茫地問道:

  「我怎麼了?你剛才……將我……」「夢奴,我……我把你弄昏了. ……我拚命地為你做人工呼吸,總算將你救了回來……我……我好怕……」「啊?!你……」

  袁可欣臉上露出了令人恐怖的表情,眼裡滿是淚水,嘴唇哆嗦了好一會說不出話來。她終於忍住了悲痛欲絕的眼淚,用她艱難聚集起的力氣,冷冷地對著安少廷說道:

  「你……你知道……我的主人是怎樣對我的嗎?」

  她的話就像是一把鐵錘砸在了安少廷的心頭——他的身體一下巨震,立刻意識到袁可欣再一次看出他不是她那個真正的暴虐的『主人』。

  「你……你說什麼呀,夢奴?」

  袁可欣突然顯得異乎尋常的清醒,用極其冷靜的語調告訴安少廷:

  「我不是你的奴兒。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決不會這樣對我……嗷……一切都是假的……」「……夢奴,你……差一點死去!你懂嗎?」「你走吧!我的生死跟你有何相干?我不用你管。你不要再來了。永遠不要再來了。」

  安少廷心中的悲哀簡直無發形容。他顫抖地看著袁可欣堅毅的神色,對她懇求地說道:

  「夢奴,我……求你……不要趕我走……夢奴……我真是你的主人,我……」「哼!我的主人決不會管我的死活,他更不會求我。你見過有主人哀求自己的奴兒的嗎?」「……」

  安少廷全身冰涼,欲哭無淚。他腦子麻木的無法思考,無法相信自己竟會再次將他的夢奴得而復失。

  「你滾啊!你趕緊滾啊!嗚嗚嗚嗚……」

  袁可欣冷靜的臉突然迸發出了痛苦的哭泣,她狠命地搖著頭,整個身子都在痛苦中扭動。

  安少廷身子僵硬地看著坐在床上扭動的袁可欣,整個人完全凝固在痛苦的深淵之中。


【十五】


  安少廷又搬回到了他原來的公寓。他也停止吃醫生給他開的藥。

  他還開始抽煙——雖然他很討厭那種煙味,而且每每被濃煙嗆得流出眼淚。他每天不再按時上床睡覺,胡亂地吃點東西,盡力將生活弄得一團糟。

  他希望自己還能再回到原來的那種夢遊之中。

  袁可欣這些天好像處於一種崩潰的精神狀態之中,有好幾天沒見到她出門。

  安少廷開始幾天每天都會去敲她的門——她從來不開門,不願他進去見她,也不願和他說話——但是他知道她需要他。

  當然不是需要清醒的他,而是那個受潛意識支配的夢中的安少廷。

  安少廷不敢再嘗試從窗戶跳進去找她。他不知道她會怎樣反應,但她已經經受不起更多的刺激了——她脆弱的心靈怎麼也承受不了那麼多肉體和精神的極限壓力。

  安少廷知道她必定在等待——等待她真正的『主人』。

  他渾渾僵僵地過著日子,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回到夢中,也不知道回到夢中後還會不會回到夢奴的身旁,更不知道夢奴見到她的主人以後又會如何。

  他真希望能有一種藥,能讓他吃了以後立刻進入夢中!進入那夢遊的世界。

  他一根一根地抽著煙,在元元網站上讀著一篇篇暴虐的色情小說。那麼多強烈刺激感官的描寫卻一點也不能讓他激動。

  門口傳來一陣蟋蟋嗦嗦的聲音。

  他沒有扭頭看——生活中已不再有什麼東西能很快引起他的注意力——直到他睡覺前,他發現了門縫下的一個字條。

  「主人,請今夜再來懲罰奴兒吧。你的,奴兒」

  安少廷的心開始狂跳。

  他不知道夢奴為何會給他送來這麼個邀請。難道她突然想通了?難道她完全不在乎他假裝出來的暴虐了?亦或是她希望自己能表現出那種真正的暴虐——那種不是假裝出來、而是他暴虐本性的自然流露?

  他忽然心頭一片明亮——既然他能在夢中表現出如此暴虐的潛意識,這不正說明自己的本性其實就是極其暴虐殘忍的嗎?只要他能夠將他的虛偽的道德的面罩扒下,他不就自然成了夢奴期待的那個暴虐的『主人』了嗎?

  他為自己的發現狂喜——天啦!怎麼不早點想到這一層呢?上一回的徹底失敗,就是在於他總是想著怎麼偽裝成暴虐,怎麼戴上那個虛偽的殘忍的面罩,而不是反過來——把虛偽的仁慈的面罩扒下來,將自己暴虐的本性暴露出來!

  啊!

  他在內心狂呼——他總算明白為何袁可欣不讓他進門了——她不能讓他戴著那種仁慈的假面具去見她,她等待的是那個真正的主人。

  她不是給過他暗示嗎:你不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會從那扇窗戶進來。

  她一直就在等著那個真正的他——那個剝去了偽善的他、那個本性的他、那個殘忍暴虐的他。

  但是,他上次卻在最後露出了虛偽的憐憫,讓她傷透了心。

  好吧!撕開你虛偽的面具,露出你那暴虐的本性——那才是你!才是真正的你!才是本質的你!才是獸性的你!

  安少廷再次振作起來。

  他要以真正的『主人』身份去找他的夢奴——即使不是為了他自己,也要為了他的夢奴。

  他洗好澡,穿好那件睡袍,喝了一杯咖啡,拿起一張信用卡,信心十足地向那個情趣店大步走去。

  他一進門,就又受到老闆的歡迎:

  「嘿呀,是阿廷啊?今天想買一點什麼?」「老闆,你上次給我看的那個什麼浣腸器還有嗎?」「啊有有,有。你等一下。」

  安少廷用信用卡付了帳後就將包裝撕開扔掉——他不需要讀上面的說明——他的本能會指導他怎樣做。

  他來到袁可欣窗前的時候,正是那夜深人靜的深夜兩點——這是他夢遊時常來的時刻。

  他猛地一腳踢開了窗戶。屋裡燈光亮起。他一下竄過窗前的桌子,再猛地跳了進去。

  袁可欣好像一直就坐在床上等著他。她將手裡的杯子裡的水緊喝了幾大口後一下掀起被子,扯掉睡衣後的身上僅穿著內褲,急切地撲倒在安少廷的腳下,身子在顫抖中向他問候:

  「奴兒歡迎主人光臨。」「你這個賤奴……爬上床,把自己拷好!」

  隨著他粗野的命令,安少廷一腳踢在她的耳旁。

  袁可欣急忙爬到床下拖出那個箱子,從中快速地取出幾付手拷,將自己的雙腳和雙手拷在床架上,自己趴跪在床的中央,顫抖地等著主人的懲罰。

  安少廷來到廚房一陣亂翻,將抄菜用的菜油、醬油、陳醋、料酒、再加上水混合到一個盆子裡,他又隨手加進一些五香粉、豆粉、辣椒粉、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將盆裡的混合液攪在一起端到床前的小櫃子上,對著恐懼得發抖的袁可欣吼道:

  「你這個賤奴,我要將你醃了吃、烤了吃、蒸了吃、煮了吃。我要先在你肚子裡加些佐料,你這個賤奴。你是不是喜歡被我燒熟了吃掉?啊?你這個賤奴。」「啊……主人……」

  袁可欣閃爍著淚光的眼睛裡似乎已經在噴射出慾望的火焰,整個人都在恐懼中顫抖。

  看見她眼中竟在恐懼中還露出了慾火,安少廷胸中的怒氣衝天而上。

  安少廷猛地從箱子裡拉出那個帶著鏈子的圓形的乳夾,將鏈條狠狠地繞過她的背從下面將再她的雙乳狠狠地夾住。然後胯坐到她的腰上面,就像是騎馬提起馬的韁繩似地從上面提起鏈子,將她的雙乳往兩邊拉扯,讓她立刻疼痛地昂起了頭嘶鳴。

  他猛地拍打著袁可欣的雪白的屁股,嘴裡呼呼地喘著粗氣,身子上下顛簸,就像是在駕馭一匹狂奔的野馬。

  袁可欣瘦小的身子就像是一葉小舟,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中起伏。

  安少廷漸漸進入一種麻木的恍惚之中,開始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升溫、在奔騰、在激盪,真就像自己正騎著一匹野馬,在無垠的曠野上奔馳。

  他用一個帶著小球的嘴梏子封上了袁可欣的口腔,讓她的刺人心肺的嘶叫變成喉嚨裡的嗚咽。

  他將那盆辛辣刺鼻的液體端到她的腿邊,再倒騎到她的腰部,用那個他帶來的金屬管做的注射器吸滿混合液,再旋上更細的細頭,一下就插入到她的後洞裡,將整管子液體全注射進她的體內。

  安少廷胯下的肉體突然一下緊繃起來,背後傳來淒慘的哀鳴。

  安少廷感到自己的血液又開始沸騰,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處於一種恍惚的虛幻狀態,胯下袁可欣的痛苦的呻吟漸漸變成了一曲美妙的音樂節拍,伴著他靈魂在空中飛舞。

  他又抽了一管液體注入她的體內,更慘烈的嘶鳴在背後激盪,胯下的肉體在他的大腿上扭曲起來,一種莫名的刺激一下讓他的陽具膨脹到了極點。

  啊!

  這才是安少廷真正的本性——在暴虐中體會到那激盪人心的性的快感,在被虐待者的呻吟之中發現了觸激靈魂的性的旋律!

  他乾脆一把扯下套在袁可欣嘴上的嘴梏子,讓那動人的美妙音樂更加高昂地刺激著他全身的感官。

  他完全進入了瘋狂的境地。

  他的肉棒在褲子裡越撐越大,高漲的野性的慾望在他體內也越來越強烈。他敞開睡袍,一把拉下自己的內褲,跪到袁可欣腿間,將火燙的肉棒猛地刺進充滿淫液的花穴,裡面竟迸發出噗嗤噗嗤的撞擊聲。

  他拉起乳夾上的鐵鏈,動人的樂曲再次響起,伴隨著他的每一下抽插的聲音,組成了一曲美妙動聽、刺激靈魂的交響樂。

  他徹底投入到那種瘋狂的暴虐的快感之中。

  他繼續在盆裡抽吸一管一管的液體,再一管一管地將液體灌入袁可欣的體內——她的嚎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再漸漸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安少廷全身心都完全沉浸到那種狂虐的快感之中,腰部一下一下地挺進、再回撤、再挺進、再回撤,將他伸長到極點的性的觸體在火熱的肉洞裡來回探索,伴隨著刺激他靈魂的弱體的慘叫呻吟,在女性的肉體深處尋求和製造最大最強的原始野性的快感。

  他越來越瘋狂了——他真正體會出他那真正的暴虐自我:在殘忍地折磨著潺弱的女體的過程中他逐漸達到了靈與肉的美妙結合,靈魂和肉體的快感交叉上升,將他送入到了一個極樂的世界。

  他下體傳來的強烈的快感混合著心靈的激奮,刺激著他的全身神經並讓他的抽插動作越來越猛,越來越烈,最後他猛地一拉鐵鏈下體一下猛插,讓他在那無可形容的絕妙一刻達到了他最猛烈的性的頂峰——靈與肉的高潮的迭加的頂點。

  嗷……

  他整個身子癱軟在袁可欣光滑的背部,巨大的快感似乎掏空了他軀體裡的全部精髓,讓他進入到一個虛空之中,很久未能緩過氣來。

  他從袁可欣的下體裡抽出濕漉漉的肉棒,坐到她的頭和牆之間的床頭,用手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臉提起。

  袁可欣滿是淚水的臉上露出了極其甜美的微笑,用虛弱的聲音對他喃喃地說道:

  「你……才是我的主人……我真正的主人……我永遠……永遠的主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嘴往他的軟軟的肉棒上湊去,伸長了舌頭,在上面貪婪地舔著,最後將他的肉體全含進嘴裡,輕輕地溫柔地舔吸、舔吸、舔吸。

  「……我的主人……我真正的……主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細,越來越輕。她的吸裹的動作也越來越溫柔,越來越輕巧。她的舌頭的轉動越來越弱,越來越慢……

  她停止了動作——整個身子僵硬地趴在床上,保持著一個完美的性奴的姿勢!

  她最後停止了動作——在讓她的主人達到了最完美的靈與肉的高潮的結合之後,完成了她作為性奴的最後的清理職責。

  她永遠地停止了動作——在找到了她的真正的主人,並為他付出了她生命中的一切:她的靈與肉!
引用

cand1
2007-9-29 21:06
# 3
安少廷恍恍惚惚地坐在自己住處的電腦前,一邊回憶著他腦海裡一切記憶片段,一邊胡亂地在鍵盤上敲打著中文。越是急於輸入,越打出各種不同的錯別字,讓他極為惱火。

  他必須要迅速將他那腦海裡還儲存的記憶記錄下來——他害怕自己很快就會忘記——或者可能更糟:他會突然從現在的這個狀態下醒過來——他已不清楚他現在到底依然是在夢中,還是已經清醒。

  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場血腥恐怖,但又艷麗動人的夢;一場暴虐殘忍,卻又美妙無比的夢。

  他甚至已經記不清這個夢的結局——他當時完全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朦朧狀態之中,他已無法記起他是如何離開他的夢奴的房間,如何又回到自己住處。

  麻木的感覺已經感受不到痛苦,正像極了夢,在夢中他能感受到各種感覺,驚慌、惶恐、喜悅、渴望、失望、緊張、興奮、愛戀、焦慮、愁、激動、快感、等等等等,但就是感覺不到肉體的那種真實的痛苦——哪怕是被刀子砍在心口、被子彈擊穿胸膛、或是被推下高樓摔在地上、被炙熱的鐵烙燙到皮膚。

  突然的敲門聲將他驚醒。

  他呆呆地坐在電腦前,用手使勁地捏了幾下大腿。一些微弱的痛楚傳到他已經相當麻木的大腦,讓他還是弄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敲門聲又再次響起。

  他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衝過去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郵遞員,疑惑地看著屋裡這個蓬頭垢面、兩眼紅腫穿著睡袍的安少廷。

  「呃……先生,你是不是叫安少廷?」「啊……是……是的。應該是的。是……真正的安少廷。」「你……什麼應該呀?你有沒有證件?這裡有你的一封信。我必須看過你的證件才能給你。」「啊……有的. ……你等等。」

  安少廷很不高興被這種人打攪——他還要盡快記錄下他快要遺忘的夢呢。

  他快速地翻著他的每件衣服的口袋,最後還是在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皮夾子。他趕緊遞給郵遞員,有些心虛地看著這個人反覆查看他的證件——他擔心這個人會說他不是真正的安少廷。

  郵遞員檢查了他的證件後對他說道:

  「啊,沒錯。真是安先生。你是不是一個多月前搬走後,又突然搬回來了?讓我們送信的很是糊塗耶。我們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是新地址哪個是舊地址,只好上門打攪了。」「啊……對不起,麻煩你們了。真是真是感謝,真是感謝。」

  這封厚厚的信上只寫著安少廷親收,卻沒有寄信人的地址,讓安少廷搞不清這會來自哪裡。不過他沒心思管這些閒事,他還要急於將他的「夢」記錄下來。

  他將信扔到床上,又坐到電腦前,卻因為剛才被郵遞員的打斷,讓他找不到開始的思緒。他非常惱火地咒罵了幾聲,喝了一口濃濃的咖啡後又開始慢慢回憶起他最後一次去夢奴那裡時也曾喝了一杯這樣的咖啡,漸漸又回憶起那天更多的細節。

  他記起他在那天收到了那張紙條,上面還稱呼他為『主人』,讓他一下從當時好些天的迷亂中清醒過來。他站起來開始尋找那張極其有意義的紙條,最後還是在床上找到了它,正被剛才的收到的信封壓著。

  他抽出那張紙條,親切的字體立刻都跳進他的眼裡:

  「主人,請今夜再來懲罰奴兒吧。你的,奴兒」

  上面的字跡是用藍色圓珠筆工工正正寫出來的,倒是和今天的信封上的字跡很像——啊?

  安少廷突然注意起信封上的筆跡,一股強烈的感覺將他震驚。

  他用顫抖的手拿起那封信,仔細地翻看了兩遍。他不敢像他平時撕信那樣魯莽地拆開,而是找到一個小刀,小心翼翼地將它從一邊裁開。

  厚厚的好幾張信紙折迭在一起。他慢慢地展開,狂跳的心讓他的手上的信紙都幾乎拿不穩。

  一個熟悉的字眼落入他的眼䬷:『主人』。

  『主人,請容許奴兒再這麼叫您一次吧。我知道讀這封信的您並不是我真正的主人。我那真正的主人只是在夢裡才會出現。在您的夢裡。可是,你還是讓我再叫您「主人」吧!你們長得是如此相像,曾讓我無法分辨。

  噢!一想到我主人那無情、殘酷、喜怒無常的樣子,我的下體就已經潮濕了。我真是個淫蕩的奴兒。

  還是讓我從頭開始說吧!

  那還是三四個多月前的一個夜晚,我的主人手裡拿著一個皮鞭突然踢開了我的窗戶闖進我房間。在那恐怖的一刻,我的心狂跳到了極點。即將遭受強暴和蹂躪的恐懼,讓我整個身子嚇得發抖。噢!我是多麼淫蕩啊!在那一刻,我的下體竟被恐懼刺激得情慾高漲、性火難耐,我的陰戶裡竟滲出了大量的淫水。那種極端可怕的恐懼所帶給我的強烈的性刺激,竟比我獨自手淫的感覺還要猛烈。

  噢!我的主人!他那冷漠無情的眼神,就像兩束強力的磁場,將我定在哪裡動彈不得。他用令人無法想像的殘酷的手段,一把揪起我的頭髮,將我掀翻在床上,猛烈地扒下我的睡衣。噢!我立刻被巨大的恐懼刺激得春情勃發。那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性的高潮。

  我的主人脫掉我的內褲將我按倒在床上,開始對我進行猛烈的鞭打懲罰。刺骨的痛苦一遍一遍地刺激著我的神經,也刺激著我已經高昂的性慾。那種刻骨銘心的快感讓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性慾的高潮。

  他巨大的男性器官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我驚嚇得幾乎要暈過去。真是太恐怖了!他竟將他那個東西強行塞入我的嘴裡。噢!多麼刺激人的感覺啊!我在那可怕的一刻再次性慾高漲、淫水橫流。

  他粗暴地將他的巨大的傢伙在我嘴裡亂捅,揪住我的頭髮猛拉。在他的殘暴之下我的神經麻木得已分不清什麼是痛苦的刺激,什麼是性慾高潮的快樂感。當他在我的喉嚨裡射出無數的精子的那一瞬間,我也跟著他達到了瘋狂頂點!

  從此之後,我就完全成了我的主人的奴兒。被他鞭打、被他凌虐、被他強暴。我在每一次面對他突然跳進我窗戶的那一刻都會情慾高漲,期待他又拿出什麼特別殘酷的淫具用在我身上。他每一次出現在我窗前時都會帶來一樣淫具。噢!只要一想到那種無法預料的恐怖,我就會立刻激動得無以言表。

  可是,我的主人並不常來找我。常常一連幾天會不露面,也有可能會連續幾夜都來強暴我、凌虐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那個超市見到了您。噢!我當時那種不由自主的恐懼立刻讓我下體潮濕起來。我又怕見您又想被您突然抓獲的矛盾的心情讓我興奮到了極點。我後來才知道您不是我真正的主人。但是那時我又怎能將您和我的主人分辨出來啊?

  我驚嚇地躲了起來。我無法想像如果我的主人突然發現我會怎樣懲罰我。也許他會當場揪住我的頭髮?還是會當場將我的衣服扒掉?我的主人每次來的時候都要警告我讓我一見到他就必須將衣服脫掉。但我不知道在那個商場他會怎樣對我。我無法想像如果我被迫脫掉衣服會讓我如何羞辱。那可太恐怖了。那種恐怖當時立刻就讓我下體充盈的淫液滲到我的內褲將它弄濕了一大片。

  後來我只要一想到那種因為害怕被迫暴露而產生的恐懼感就會性慾高漲。我幾次鬼使神差地來到那個超市,不為了買東西,就是為了得到那種恐懼的刺激。噢!您一定無法相信我在那個店裡走來走去都會讓我禁不住地潮濕。

  終於有一天您出現了。我一下被您撞見,驚嚇之中立刻本能地往邊上跑,卻引起了您的懷疑。我哪裡知道您並不是我的主人啊。如果我不躲開,您大概就不會認識我,也許就不會有我們後來的許多故事。

  您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逼我暴露或嚴厲地懲罰我。竟真的同意讓我在電梯裡為您口交。這讓我竟產生了一絲失望的感覺。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您並不是我真正的主人。

  那天最後電梯被突然打開時,我們那麼狼狽地被別人看見,那種羞愧的暴露感竟讓我激動不已。我真是個淫蕩的我啊。我後來就數次到那個店裡轉悠,期待再次被我以為是主人的您抓住。我曾兩次又見到了您,但恐懼的感覺讓我沒有勇氣站出來,只是悄悄地跟在您的身後不敢靠近。

  後來我發現您會常去「元元」元宵店後我又數次在那裡附近走動,期待某種不同尋常的恐怖的事情發生。我果然又碰到了你。而且是迎面碰上,讓我再也無法逃避。噢!那種極度恐懼的時刻,我下體一下就濕潤了。

  我被迫喊您「主人」。在那次電梯遭遇之後我的主人告訴我每次見到他時必須喊他主人。可那天也許您是聽不清楚或是不敢相信,您竟一再地讓我大聲地重複地喊您主人,讓我驚恐得無比興奮!我那時實在不敢想像如果被人聽見了會怎麼樣。真是太可怕了!可怕得讓我春情勃發、情慾高漲。

  但是,您讓我失望了。當然這不怪您,只怪我認錯了人。您並沒有逼我在那個熱鬧的街上再做任何可怕的事,而是竟同意跟我回我的房間。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懷疑您到底是不是每次只在夜裡來找我的主人。但是,噢!您和我的主人長得一模一樣,又讓我怎麼分辨啊!可是,您畢竟和我的主人竟是那樣的不同。您在鞭打我時,我還是會感到無比的興奮,但卻遠遠沒有我真正的主人打我時的那種恐怖。除了有一回,您竟拿了把刀對著我。噢!我立刻恐懼到了高潮。簡直是太恐怖了!

  但是,您並不真的是要用那把刀子來懲罰我。噢!我當時實在不明白我的主人怎麼會對我說只要我聽話就不懲罰我的話。我的主人決不會對我說這種話的啊!

  我最後開始真的懷疑您是我的主人,是在我主人兩個星期也沒有露面之後,您突然來到我的房間。噢!您可能不知道您是多麼深地傷了我的心啊!那些日子裡我每天都在街上亂轉,在超市、在「元元」元宵店,在一切可能見到您的地方。我是多麼期待著再見到我的主人啊!我是多麼期望我的主人來用最最暴虐的手段來懲罰我啊!

  但是,在消聲匿跡了那麼長的時間後,您一見面竟全變了。您竟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和我說話,告訴我以後要叫我夢奴,還反覆地說您以後再也不會暴虐地折磨我、懲罰我。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敢相信我的主人若真的拋棄我,我還怎麼活下去。我主人只是兩個星期沒來看我,就已經讓我心煩人燥,茶飯不思,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

  可我哪裡想得到好不容易再見到主人,他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竟沒有了一丁點暴戾的脾氣。

  我突然意識到您可能和我原來的主人不是一個人。這又給了我一些希望。我的真正的主人還會來找我。但我還是不敢貿然問您。我主人在我的心目中的地位您是很難想像的。我怎麼敢當面質問他呢?

  您讓我吻您,並和我溫柔的做愛。也許在以前我會激動得性慾高昂。可那時我竟沒有一點感覺,像個木頭人一樣任您擺佈。我不是怪您。可我真的非常傷心。您對我這麼好,但我卻實在無法享受。我的整個心身都是屬於我的主人的、我那真正的主人的。

  您可能還記得,您那天將我姦淫後,其實您並不是姦淫,而是十分溫柔地和我做愛後,提出將我帶出去吃飯。噢!我那一刻竟以為您是想出了一個惡毒的方式凌辱我,先是假裝成要愛我做我的情人,然後再將我帶到大庭廣眾之下,讓我暴露或做更加令人羞辱的丟人行為。

  我立刻恐懼得全身發熱、下體濕潤。那會是怎樣一種刺激人的歷險啊!我穿上您指定的衣服,裝扮成淑女的樣子,就是要被更加羞辱地在外面暴露或被迫做極其丟人的醜事。那時我真是又是恐懼又是期待,性慾高漲得渾身都燥熱難耐。

  噢!可是,您卻讓我徹底地失望了!

  您竟然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戀人似地帶到外面,竟沒有半點非禮的舉動。您的彬彬有禮的舉止,讓我徹底明白,您不可能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的那種冷酷、無情、殘暴,怎麼可能轉變成這樣的溫情?所以當您第二天再來找我的時候,我當即勇敢地指出您是假冒的主人。噢!您竟然沒有動氣!您竟然依然對我那麼溫情脈脈。讓我期待遭到您暴虐一頓的最後一點希望徹底落空。

  既然您不是我的主人,我就開始懷疑您可能是我的主人的孿生兄弟。畢竟你們長得實在是相像得無法分辨。我開始想到您必定將您的那個兄弟關起來了,因為我的主人最後一次來我這時曾抱怨過他被誰鎖住。我甚至擔心您也許已經將他殺害。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您身上竟有和我主人身上一模一樣的傷疤!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要垮掉了。可是,您竟又給了我一個小小的希望、一個虛假的希望。您告訴我您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對我用最暴虐的手段來虐待我、懲罰我。在我將信將疑的時候您突然凶狠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竟和我的主人一模一樣,讓我一下就以為自己又能找回到過去,噢!那個荒謬但卻無比美妙的幸福時刻。我以為我又能再次嘗到那種極度恐懼的主人懲罰。

  當您鞭打我的時候,我真的出現了幻覺。我以為自己又真的再次得到了主人的暴虐的懲罰。我激動得立刻全身發熱,渾身騷癢,在您的第一鞭之下我就達到了高潮,下體流出了許多淫液。

  可是,可是您,我的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樣被您殘酷地扎破了。您竟然在鞭打了我之後,還將我摟到床上熱烈地吻我做愛,還對我說什麼對不起。噢!您有多愚蠢啊!這世上哪裡有主人還會對奴兒說對不起的啊!

  您不知道您是多麼殘酷地毀滅了我全部的希望。但是,您真正讓我完全絕望,卻是那天夜裡。噢!我做夢也想不到我的主人竟只是夢遊中的您!而且您還請醫生治好了您夢遊的病,這不就意味著我永久地失去了您嗎?噢!您知道這對我有多殘酷嗎?我的世界在那一夜整個地崩潰了!

  您知道我是怎麼知道您的可怕的夢遊的秘密的嗎?您治好了您的夢遊,但您可能並不知道您在夢中還會說大量的夢話。您將您的一切秘密全都反反覆覆地說了出來,就在我耳邊。噢!我那時真是痛不欲生。

  如果您只是性格有了改變,我還可以幻想您能改回去。可是,如果我賴以生存的世界只是您的夢,我的主人也只是夢中的您,而您又徹底治好了您的夢遊症,您不就將我的整個世界給徹底摧毀了嗎?噢!我是多麼的痛苦啊!

  我知道我無法怪您。您是個好人。可是,您怎麼能蠢到竟會以為主奴關係是可以靠愛而不是靠淫威來維繫呢?您在夢中一遍一遍地說著您要愛我,再也不會來暴虐我。可是,這天底下哪裡有用愛來維持主奴關係的呢?

  您後來也許理解了這一點,但一切已經太晚。您做了最後的努力。上個星期的那個夜裡,您竟穿上我主人常穿的睡袍,在半夜帶著一個可怕的淫具踢開我的窗子。噢!那一霎我真以為我的真正的主人又回來了。您做得真是太好太逼真了。我那一晚又多次被您折磨得在性慾高潮中顫抖,在強烈的刺激中流出許多幸福的淫液。噢!您幾乎就可以成功了。我竟真的出現了幻覺,以為我真正的主人真的回來了,就像以前我的主人折磨我的一樣,您將我折磨到了我性慾的頂峰,用您那巨大的男性性器將我窒息得暈了過去。

  就像是夢一樣。可是,當我醒來之後……噢!

  可是,您在最後一刻卻毀了您精心設計的一切。您竟然會……噢!您不知道我有多痛心噢!您竟然會為我做人工呼吸,竟會嘴對嘴地為我吸去喉嚨裡堵塞的穢物,您難道忘了您應該表現得像我的主人啊?您知道我的主人會怎麼對我嗎?每次我被他折磨得昏死過去的時候,他不是將我拉到廁所用尿或冷水將我澆醒,就是更狠勁地罵我裝死並將我從昏死的狀態中打得清醒。他怎麼還會來屈尊救我,為我做人工呼吸,而且,還……竟然還對我流下了眼淚!噢!這世上哪有主人還會為奴兒掉眼淚的啊!

  我真是太蠢了。我怎麼還指望您的表演會變成真的呢?不管您學得再怎麼殘暴、再怎麼無情,可一切都是虛假的。一切都只是虛假的。一切都只能是虛假的。夢怎麼可能會變成真呢?

  您在做夢的時候,必定是以為您的夢才是真實的世界,而我只是您在那個真實的世界裡的奴兒。所以您叫我夢奴,也正是那個意思吧?

  不過,我的真實的世界又在哪裡呢?我竟沒有夢。我曾恍惚地覺得我主人跳進我房間的每個夜晚都是我的夢境。可那不是我的夢,我清晨身上出現的傷痕都告訴我那不是夢。那就是我所生活的真實的世界。

  我自從您第一次跳進我的房間開始,就只是活在您的夢中世界裡。您的夢中世界就成了我的真實的世界,我整個生命賴以存在的世界。

  當您後來在另一個世界跟我碰見的時候,我仍然以為我還是生活在那個真實的世界裡。可是您擁有兩個世界,而我卻必須在您的兩個世界中跳來跳去。

  如果您能一直保持您的夢中世界該多好啊!那麼,我至少還有半個世界是真實的,我或許還可以活下去,那種可以依賴的希望依然可以支撐我。

  可是,您決定了結束您的夢中世界:對我來說就是那個最最真實的世界。多麼殘酷的決定啊!

  您的夢結束了,我的生命也就只能結束了!

  我曾頑固地相信我那真實的世界依然存在。但我現在總算明白我完全錯了。您那真實的世界被您摧毀以後就再也無法重建,儘管您做了那麼大的努力。

  一切也都該結束了!我不後悔我的生命的結束。我一點都不後悔。我曾經那麼幸福,和我主人一起的每個夜裡。

  奴兒的主人走了,奴兒也必須要隨他而去。

  我決定在今晚結束我的世界。我另外給了您一個便條請您來給我送行。當然是以我主人的樣子來為我送行。我知道這都是假的,但我只能得到這個了,希望您今晚不要讓我失望。

  當您跳進我房間的時候,我會喝下大量的安眠藥。估計我能給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希望我也能讓您滿意。我會將您就當作我的真正的主人,能讓您在您的夢奴身上得到您最大的滿足。

  我還為我的離去寫下了另一封簡單的遺書,估計您不會為我的死遇到警方的麻煩。如果您真的無法和警方說清楚,您就將這封信交給警方好了。您不必為您在夢遊期間做的任何事情負責。

  我知道您是個十分善良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怪您做出的那個殘酷的決定。如果換了是我我也會做出那樣的決定。這個決定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是非常好的。請您千萬不要為了我的離去而傷心。哪有主人為了一個奴兒的死而傷心的,您說是嗎?

  一切都只是我的錯!

  因為我是一個淫蕩的賤奴!一個不可救藥的賤奴!

  主人,保重了!

  奴兒𩇕上

  XX年XX月XX日』


【十七】


  安少廷手指夾著香煙茫然地站在街口,不知要走向何方或做什麼。

  他突然開始懷疑他現在是不是正在一個夢中。他伸手在空中撈了一把,手中空空,什麼也沒有。

  這不就是夢嗎?但他為何卻隱隱覺得心口有些痛?

  黑夜正在降臨,對面的『元元』元宵店的燈光亮了起來。

  他想起了夢奴——他就是在這個元宵店的門口第一次聽到她喚他為『主人』。

  他心中的抽痛竟漸漸強烈起來,就像體內的麻藥的藥性已經開始慢慢減弱、消失,曾被麻醉住的痛感越來越強。

  夢奴不該走的。

  他這樣反覆地想著。他覺得他已經找到了他那本性的自我——那個具有暴虐本性的安少廷——那個只有在夢中受潛意識驅使時才會表現出來的安少廷。

  這不正是夢奴一直渴求尋找的真正的主人嗎?

  她在臨走前的確承認了的:他是她真正的主人、永遠的主人。

  可是,自己的心為何還會越來越痛呢?如果自己已經找到了那個凶殘暴戾無情的自我,為何還會為了夢奴的離去而心痛呢?他應該不會感到痛苦的——他應該是無情無義、毫不憐憫的。

  也許他還依然沒有抓住他那個自我?那個真正的安少廷?

  誰才是真正的安少廷?

  他忽然糊塗起來。

  如果夢遊中的他才是真正的安少廷,那麼,現在的他又是誰呢?

  也許,正像夢奴說的,他那夢遊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

  也許,他現在只是在那個真實世界裡做的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對!他現在正在這個夢中——只是在這個夢裡他能感到痛苦。他現在走在街上,正是在他那個真實世界裡的夢遊之中。

  夢遊是多麼的可怕啊!

  他忽然害怕起來——難道他就這樣一直活在這個可怕痛苦的夢中,再也醒不了了嗎?

  他將幾乎燙到他的手指的煙頭扔到地上,使勁地猛地將它踩扁。似乎想將自己從夢境中踩醒。

  但他突然意識到夢遊的人是不應該在夢中被喚醒的。一股寒氣衝上他的脊背,讓他的身子打了一個寒顫。

  他從懷中掏出煙盒,取出裡面最後一根煙點燃,再將煙盒扔到地下,用腳踩住慢慢將它壓扁碾爛。

  他既希望從這個夢遊中快點醒來,有有些恐懼如果自己在這個夢遊當中突然醒來會出現什麼不良後果。現在他只能順著自己的夢遊走下去。

  他連吸了幾口煙,聽見遠處飄來一陣熟悉的音樂: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你不要假裝不理不採……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每個女孩都不簡單。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女孩們的心思還真奇怪……』

  安少廷恍惚地聽著這段歌聲,卻無法將這段歌聲和自己聯繫起來。

  為何這麼熟悉呢?

  他痛苦地搖了搖頭,狠狠地連吸著手指間的煙,濃烈的煙嗆得他猛烈地咳杖起來。

  他依然不適應香煙的苦澀的幸辣——但他還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著。也許正像那個醫生說的,他潛意識裡就是喜歡嘗試這種平常他不曾嘗過的苦澀的味道?

  誰也無法知道自己的潛意識真正是什麼。

  但是他知道。

  他度步來到一個亮著燈的街頭小店前,指著櫃台裡的煙對著裡面說道:

  「請給我拿一盒萬寶路。」

  一個小姐走到玻璃櫃台的另一邊,卻沒有打開櫃台拿煙。

  他茫然地抬起頭,只見一個披著長髮的清純的女孩,微低著頭,兩眼充盈著淚水,兩片俏麗的嘴唇在恐懼中哆嗦發抖,潔白的牙齒的縫裡艱難地擠出了一聲:

  「主人……」

  【全文完】
引用

ricky7753
2007-9-29 23:04
# 4
<..>???????????????????
引用

shu121
2007-10-3 08:35
# 5
sssssssssss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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